一个半小时后下了课，封司城与封世妍一起走出来。
一个上的格斗课，一个上的魔术课。
“学到什么了？”夜莱问了句。
封世妍背着小手，脸上美滋滋的笑：“很有趣的东西，我需要练习练习才可以，等练的成熟了，以后给妈妈展示一下。”
闻言，夜莱口罩下的嘴角勾了勾，“小小姐，你这么爱你的妈妈吗？”
“对呀。”
夜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好奇，脱口而出：“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问到这个问题，封世妍沉默了。
只等上了家里的专车，封世妍才低声慢慢回答说：“妈妈不太一样，跟我们都不太一样。她很厉害，很棒棒，很聪明。她很爱爸爸，也很爱我跟哥哥。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有莱福叔叔，有姑姑，有妈妈。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封世妍低下了头。
“姑姑？”夜莱只觉得脑袋里有根神经狠狠地一蹦，痛的她居然眼前都模糊了一瞬。
“嗯，亲姑姑。但是姑姑为了救妈妈，死了。”
封世妍扭头看她，一张稚嫩的小脸儿满是平静，可眼睛却是红的：“姐姐，你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吗？”
夜莱沉默着。
“死了就是我再也看不到她了。姑姑对我们很好，虽然她胖胖的，笨笨的，经常大吼大叫，可是她很爱我们。”
夜莱看见小姑娘的眼泪掉了下来，可她却很快擦掉，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她的脑海中乱糟糟的一片，随着车子的前行，一个个画面闪过眼前，却让她头痛欲裂，整个人都还是发热。
“姐姐，你好烫啊。”封世妍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只觉得烫的惊人。
“没事，我感冒了。”夜莱低低的回答了句。
-
回到封家老宅。
夜莱迷迷糊糊的回了佣人居住的地方，她浑身发烫，眼前模糊发黑，而且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别人说话的声音在她耳中都产生一种像是大喇叭在震荡的感觉。
“你流血了……”
“小夜！小夜！！”管家使劲儿把她摇醒。
夜莱睁开眼时，便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摸了摸有些痛的后脑勺，掌心满是血。
血……
“快叫救护车！快！”管家吓到了。
枕头上全都是血啊。
夜莱眼前昏花，可还是下意识把掉落出来的那个小卡片捡了起来放在了衣服口袋里，等她站起来想往外走时，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地面。
“怎么了？”封延刚到家，就看见有120来了，他们抬着一个应该是佣人的人上了车。
管家匆匆忙忙道：“新来的那个小夜丫头突然流血，吓死我了。”
封延垂眸：“该怎么治怎么治，封家出钱。”
管家连连点头：“我替小夜丫头谢谢少爷。”
得知是那个姐姐出事进了医院，封世妍有些坐立不安，晚上都睡不着。
“怎么了，噜噜？”封延过来看她。
封世妍捏着佛珠坐在小床上，“爸爸，我有点担心那个姐姐。”
“嗯？跟她关系那么好？”封延很惊讶。
小女儿性子淡薄，跟同学关系都不怎么样，怎么会对一个新来的佣人那么好？
“我总觉得很熟悉她一样，总想亲近她。”封世妍爬下床，“爸爸，我明天想去看看那个姐姐。”
封延想了想，“行，爸爸让刘坦送你过去。”
“谢谢爸爸。”
-
翌日。
夜莱醒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可面对医院的恐惧，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一样，她直接爬起来，拔掉手背上的针，拿着床头的口罩穿鞋就往外面跑。
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大脑的潜意识只是在告诉她，要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直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时，夜莱双手拄着膝盖，手背上的针眼还在往外流血，一滴一滴的成了行。
“……妈妈？”
就在这时，一声莫名的称呼响起。
夜莱一边喘息一边抬头。
不远处，封世妍正抱着看望病人的花束站在那里，连后面刚停好车下来的刘坦都愣住了。
他们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扶着膝盖喘息的女人。
那张脸……
一模一样！
这世上哪怕有长得像的人，也不至于长的一般无二吧？
“太太？”刘坦激动的阔步而来。
夜莱下意识往后一躲，满脸的防备，她如今刚做完手术脑袋也不是很清醒，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
“妈妈！你不认识噜噜了吗？”封世妍惊喜到眼睛都红了。
夜莱猛地吸了口气，疯狂摇头：“我不是你妈妈！”
“你是！”封世妍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刘坦，快给封延打电话！我抓住妈妈了，不能让她跑掉了！快点打电话！”
“……”
夜莱是懵的，她都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从姐姐变成了妈。
她记得人类的世界不都是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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