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王安坐于自己的位子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镜子照着自己的样貌，碎碎念着，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奇怪。尤其是龙管家。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王安只道：“感慨时光变迁而已，我只是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已经十年。已经十年了，可是经历了十年我怎么依旧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一事无成，一事无成啊！”
龙管家生疑道：“怎么会呢？您怎么会是一事无成呢？”
王安摆手：“不说也罢！我不太明白的是我明明就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怎么总是有人不领情呢？”
龙管家点头：“对！那是自然，这个世界总有人是愚蠢的！那些愚蠢的人将军不要离他们就是！”
王安点头，镜子之中的自己让王安沉疑，这个人明明和陈树一点也不像，为什么，为什么看着陈树的时候总是有看着自己的感觉，难不成是自己人格分裂？
若不是这种可能，这更可怕，陈树当真有控制其他人的能力。
这也未免过去科幻了吧！
而且若真的如此，那岂不是最为糟糕……
无论如何，现在王安并没有与自己手下，与众人说自己放走陈树的真相，他不能去说这些，也不想去说。
……
来的时候陈树看到了大明的样貌，而去的时候陈树同样看到了另一番样貌。历史书上曾经说过在宋朝以后，中国古代的经济中心就在不断向南方移动。这算是事实，也算是陈树这一路上自身真实的体会。
来的时候还没没有这么明显的觉得，而去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越是向着北方而去，那些繁荣的街市就变得越来越少，而且由于这一段时间北方的战争不断，常常有匪寇之类袭扰百姓，这酒导致很多北方的百姓向着南方迁移。
而越是靠近紫禁城，这种异样就变得更加明显。
约莫是赶路了一天一夜，陈树方才到了京师城外，在这里陈树见到了百姓的生活变化。
这里算是京师周围的一座卫星城，应该来说离得京师近的地方也算是繁荣之地，应该少有那些流离失所，穷困潦倒的乞丐。
但是恰恰相反，这里遍地都是狼藉，很多人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在地上爬行，有些是年轻人，但是大多数都是一些耄耋之年的老人，还有一些孩童，这些孩子身上没有衣物穿着，只能够可怜兮兮地在地上哭泣，看起来十分可怜！
而等陈树将他们扶起来以后，他们便是哭腔，向着陈树哭诉这些时日所经历的所有不易。一位老人和陈树说道：“哎，公子可能不知道啊，这李自成的闯军将我儿子给收了过去，他与我们讲如果闯王当真做了皇帝，一定会给我的儿子弄个大官当当，可是我们小老百姓根本不想关心这些，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这边老人还是较为平静的说这些话，另外一边的孩子只是在哪里不断的哇哇大哭。哭声一直持续着，就这个声音让人沉醉，让人无法释怀。
而周围一个读书人依靠在墙角上，悲恸，他的悲伤和哭声甚至要比孩子的哭声声音更大，悲伤更甚。陈树看向他，便是问道：“你怎么？”
读书人苦笑，蓬头垢面，却是一副疯癫的样子：“我很伤心，我很伤心！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我迷茫了，到底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终究逃脱不了这无边的炼狱！”
封于修道：‘怎么会呢？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总会有希望的，若是皇上能够平定这场叛乱，想来皇上会给你们一个太平盛世！’
读书人道：“我以前和你一样，相信这一切，相信自己只要好好读书，就能够为国效力，我能够走上一条荣华富贵的升官之路，我身边的那些百姓也会在我的努力，在皇上的福泽下过得好些，可是如今这个世道，我只能够说其实我们一直活在地狱里！你知道吗？我们自来是生活在地狱之中的！”
读书人悲恸，读书人愤而捶墙。
……
封于修向众人疑惑这读书人是怎么了！有人摇头，有人唉声，有人道：
“他呀之前那些李自成的闯军来招他入军，他说誓死不做叛军，说是要忠于皇上，结果那闯军在他背上刻了愚忠两个字，说他你忠于皇帝，皇帝忠于你吗？你不过是大明王朝的一条狗而已，还是丧家之犬。那个时候他就疯了，一直这样疯疯癫癫！”
陈树看向读书人，读书人蹒跚地一步一步走远，他的后背，那后背薄薄的衣裳渗出血液来，上面是刻着字！
陈树感到一身颤栗，这些事情是那么可感，那么动人，让人心颤！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时代，一个君主迷茫，一个世道昏庸，一个百姓流离失所，一个堪若地狱的时代，其惨烈程度几乎和外星人入侵地球一般。
……
陈树忽然想着历史上的闯王李自成其实名声也并非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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