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还是在巳时才回了宫。
顾瑾眉头紧锁，顾不得和她们说一句话，急匆匆地走了；顾思雯紧张的拉拉顾蓁蓁的衣袖，妄图把那一小片褶皱拉平。
顾蓁蓁换上了顾思雯带去的衣服，天青色的百褶裙配月白色的襦衫，同色的披帛裹着她单薄的后背；刘海儿梳向两旁，带着伤痕的额头格外显眼；未涂脂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也是苍白。
到了舒宁阁的门口，顾思雯紧紧拉住她的手，郑重交代：“蓁蓁，咱们姐妹二人在宫中也待不了许久，犯不着和皇后置气；她虽不受宠，可毕竟是皇后，也是长辈，说话要客气些。”
她回握顾思雯的手，知道上次去平心园的事让她担心，先交代在前。可以皇后的脾气，因为上次的事惹来父皇一顿责备，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眼前只能先看看皇后怎么说吧，到时候随机应变。她顺着顾思雯道：“姐姐说的对，若是被皇后责罚一通，她不再生气，我也愿意。到时皇后不论说什么我不还嘴，可好。”
听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顾思雯十分不痛快。可话已经说了，也收不回，勉强点点头，算是同意。
舒宁阁里或坐或站，竟然有十多人，更别说候在一旁的宫女们，平时略显空旷的客厅，到处都是人，比以往还热闹了些。
这些人中，有很多她已经不记得了，大部分是一些妃子。维二的两个小公主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母妃旁边，倒显得她这个九姐姐十分好动了。
这么多人，顾蓁蓁一时没有找到皇后。本以为她会坐在正中央，细细找去，她坐在博古架前，拿着一个花草鹅颈瓶在把玩。
她和顾思雯一跨进客厅，到处低声交谈的声音全部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皇后也抬起头，目光阴沉的盯着她。
顾思雯拉着她到皇后面前跪下，磕了头后，不让她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蓁蓁她昨天与我一同到朱大人府上，与朱小姐一见如故，任性的住了下来。说起来一切全是我的不是，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对于顾思雯说的话不置可否，问她：“七公主所说的，可是事实？”
“回皇后，正是。”她平静的回答，垂眸看着眼前的一方地面。
“原来如此。”皇后走过来，手里还拿着鹅颈瓶，“那依你看，本宫是要惩罚你呢，还是你姐姐？嗯？”
“皇后娘娘……”顾思雯急了，想要说话吸引皇后的注意，不要让她总是针对顾蓁蓁。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皇后把手中的鹅颈瓶摔在地上，语气不善的瞥了一眼顾思雯。碎在地上的瓷瓶飞起细小的，比刀锋还要锐利的碎片划到二人脸色，顿时血流了出来。
“顾蓁蓁，本宫问你话呢。”皇后居高临下，她的面前已经能看到皇后绣着红梅的绣鞋，那双鞋还在不断的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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