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的妈妈沉默了，孟金晓接着说，“我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的麻雀，现在这个时代，不是人人都讲究门当户对，但夫妻之间需要举案齐眉，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两个差距很大的人当然可以爱慕彼此，但婚姻之中不仅仅是爱慕就足够了。人生观、价值观以及日后对孩子的教育，如果这些他们无法统一，就算有再多的爱慕，也会被渐渐地消磨。”
“可是……”小梦妈妈心疼地看了一眼小梦，“我们家小梦长得漂亮，只是学历差了点，人比较娇弱，做不来体力活。这些小事怎么都成了缺点呢？”
孟金晓收齐那些合约，放回到抽屉里，“阿姨，女人是天生娇弱，但有些人不会对性别低头。我相信您一定没忘记刚刚举花瓶的那个女生。她与我年龄相仿，白手起家，自己经营了一家婚纱店，名叫‘栀子’。一个女孩创业有多艰辛，想必您一定有几分了解！谁说拼搏就会让人辛苦，她活的比谁都潇洒。”
小梦惊呆了，早就听说过栀子婚纱店，从前她的梦想之一就是买栀子的婚纱，不过后来听说栀子不再做婚纱，都是大牌入驻，才渐渐淡忘了。如今再提起，着实让她心头一震。
“可是，现在这已经是事实了。说什么都晚了。”之前做的豪门梦，在看到真相之后立刻清醒了。小梦妈妈感叹，自己到底是学识少见识短，一直以为那些会读书的姑娘永远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模样呆呆傻傻。想不到，会读书的人，不仅会打扮，还多了一份独有的气质。
孟金晓微笑，“只要开始努力，就永远都不晚。小梦是个胜负心很强的孩子，如果好好培养，一定会很出色。”
“我其实一直都想尝试工作的感觉，姐妹会的虚情假意，我早就不喜欢了。”小梦说出了心里话，“妈妈，那个包应该还是可以退的。我想用那个钱出国留学。”
“啊？”
“我知道这有点不切实际，但我想出国留学。”
小梦妈妈紧紧抓着小梦的手，好像她现在就要登上飞机，远走他乡，“小梦啊，出国太危险了，而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谁照顾你啊？”
小梦微笑，“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啊，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可以的。”
孟金晓赞成地点点头，“出国是个好选择，以你的年龄，如果再继续考大学也不太合适。”
“嗯，”小梦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妈妈，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去纽约的一所艺术院校。只要我够出国条件，把自己的作品寄过去，通过学校的审核就可以了。”
“你说的轻巧啊，从小到大，你只会跳跳舞，哪里有什么艺术作品啊？”
“我喜欢摄影很久了，之前把作品寄到杂志社还赚了稿费呢！我相信我可以的，也请您相信我。”
“唉……”
此刻的小梦眼睛明亮，即便脸上的妆浓重，也挡不住少女的光彩。这样的她，很漂亮。
送走了这对母女，孟金晓如释重负，感谢天、感谢地以及她的老母亲，赐给她这么一条三寸不烂舌。
大办公室里，琪琪他们都在忙着处理手上的工作，一些顾客坐在休息区等候咨询，孟金晓发现陆高淳还没离开。陆高淳感觉到办公室有人出来，看到孟金晓后对她微笑。阳光散在他的身后，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孟金晓呆呆地站在原地，如果有那一天，他们会举案齐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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