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陆锋感到外界的气温骤降，大片大片的雪花似刀子一样，割裂了苍穹。
沙漠里下雪，他还未曾见过。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婆婆，发现婆婆还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婆婆似乎死了一般。
大白鹅守在婆婆的身边，也不跟他说话。
陆锋平复了心情。
从刚才剧烈的冲击之中恢复过来，他才发现了婆婆之前所说的话，是多么的不合理，甚至还有很多漏洞。
感受到身体从眉心处汲取的重重能量，那是一尊神的力量，却如此温和，被他完全吸收，以至于此刻，他气海鼓胀，即将突破，进入到真筋之境。
陆锋估算了一下，大概只要三天的时间，他就能够突破。
只是……
“婆婆你刚才说谎了。”陆锋出声，婆婆没有动静。
唯有大白鹅抖了一下翅膀，眼神从风雪里收回，看向了陆锋。
陆锋盯着它的绿豆眼。
大白鹅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
婆婆有了动静，她微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难得的风景：“我活了这么久，自然还想要活下去，没人不会渴望活下去，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想要你的肉身。”
陆锋笑道，有着自信：“婆婆如果想要我的肉身，大可不必让我学习那些上好的法门，只要让我修炼到辟谷境不就好了，这样一来，夺舍起来就更加方便。”
“而且，婆婆的话里有矛盾，夜幕教就是一个矛盾，以婆婆的实力，怎么可能找不出夜幕教的成员，除非他们并非婆婆的试验品。”
婆婆身体没动，只是微微转头，哼了一声道：“你太自信了，你看别人的眼光很准，但看我的眼光可不准。”
“我又不是好人。”
“准确的说，我连人都不是。”
陆锋摇头，表示不相信。
婆婆嗤笑一声：“你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只是真相太过残忍，我怕你承受不住。”
陆锋『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难道比婆婆夺我肉身还要可怕？”
婆婆的脸上满是皱纹，此时冷笑出声：“你不是要知道夜幕教吗，那我就告诉你夜幕教的事情。”
“夜幕教里的人，不是人，也不是妖。”
陆锋顿住。
婆婆又看向了远处，她皱了皱眉头，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他感到了许多强者的气息，每一尊都在幻灭境之上，那些气息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如果不是身处在荒山之中，陆锋早就感应到了。
她眉宇有些焦急，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一些。
“当年的末日之战，因为夜幕而起，夜幕代表着魔。”
“这片天地，甚至在我们妖族，都不曾有天劫，但域外的魔，我们是这么称呼的，他们并不属于我们这一方宇宙，他们从另外的宇宙而来，身上带着和我们这一方宇宙完全不一样的法则。”
陆锋双拳紧握，他知道，这应当是真相，而之前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忽然就通了。
“我们妖族，和人族，之前的修炼，是没有天劫的，然而域外的魔找到了我们宇宙的漏洞，他们顺着漏洞而来，只要修士破境，便能入侵到修士的体内，静静的等待开花结果……”
“天劫之所以设立，并非为了阻碍修士破境，而是为了杀域外的魔。”
“每一次破境，便会招来域外的魔，也会招来天劫，天劫是仙留下的力量，杀的就是魔。”
“如果来的魔太过厉害，以至于相应的天劫无法杀死魔，那么天劫就会直接毁灭修士……运气好，只是修为下降或者重伤，运气不好，修士和魔就一起死了。”
婆婆拄着拐杖，她目光看着前方，气息波动，只是此时的陆锋难以察觉。
原来，这才是天劫的来历！
“这是我们一方宇宙的漏洞，无可避免，所以才有了天劫，只是天劫再强，也总有疏漏之处，有些魔早就进入到地球生灵的身上，缓慢的同化他们。”
“当然，这数量很少，不过这确实是夜幕教的起源。”
“夜幕降临，就是魔的降临，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说了以后，会有大『乱』，谁都不知道谁身上有魔的存在，连我都找不到，他们隐藏的太深了。”
婆婆衣衫飞扬，她已经能够看清来人，各路强者，从远处的天际不断走来。
陆锋也察觉到了气息，脸『色』一变。
“妖族和人族是敌人，但妖族和人族，也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来自于另外一个宇宙。”
“你知道我为何能活这么久吗？因为仙那小子，将部分寿命给了我……”
“为的就是这一盘棋。”
婆婆的思维很跳跃，也许是她还不想说一些事情，也许是没时间了，总之，这些事情断断续续，其中还有闪烁其词的地方。
“我合计了许久，终于创造出了一部黑暮心法，最后这心法终于有人能够修炼成功。”
“沈天月！”陆锋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沈天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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