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跟过来，我能有什么事情？”婆婆扫了他一眼。
云木大师通体冰凉。
他确实有点私心，想要知道婆婆出来做什么，可他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幻灭境，而且颇有隐匿手段，哪怕是那雷东南，都没察觉出自己的存在。
而婆婆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
婆婆老了，这是所有人都听到耳朵起茧的话，但婆婆确实老了，人们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皱纹比数百年前多了，可以看到她的身体更加佝偻了，她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
人哪有不老，又不是仙，只是活的时间长短而已，更何况，山里那些卧在灵池里，一动不动的老王八，都能活个千年，却没什么修为。
所有人都在猜测婆婆的修为，但因为她辈分太高，也没人对她出手。
只是之前，灵气未曾回归，对于高手而言连幻灭境巅峰都难以达到，这一点荒神一族都难以例外。
所以大家对婆婆的推测，大概在真筋境巅峰到幻灭境之间。
可现在……
云木大师怀疑，这个老婆子，说不定在造化境。
幻灭境和造化境的区别，大概如同蝼蚁仰望苍蝇，污泥仰望白云。
所谓造化，便是把握住了自己的命。
今一以天地为大鑪，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
这便是造化境。
云木大师心思百转，却也有些骇然，尴尬一笑：“我只是不放心婆婆，既然婆婆没事，我便先离开，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婆婆挥挥手。
她站在原地，等四周的风沙平静，便一脚跨了出去。
她的身体时而如巨人，时而如蝼蚁，或者扭曲，或者被切断，最后消失在这片天地之中。
山外一处，大白鹅静静等待着，而后睁开眼睛，看向了忽然出现的婆婆。
婆婆是来接它的。
“婆婆，如果让人看到你这么轻易的跨过十万大山，一定吓傻了。”大白鹅阿谀道。
“是人都会登山，山在这，便是让人登而已，总有人走的高，有人走的低。”婆婆站在一处岩石上，这里同样是一片荒漠，位于华夏的西北。
“婆婆，山有多高？”大白鹅扬起脖子，望着十万大山。
“山只比天低一寸。”
“那婆婆能登多高？”大白鹅觉得婆婆今天心情不错，多问了几句。
“老婆子登不上山顶，还差一寸。”
大白鹅心惊，它知道婆婆很强，没想到婆婆这么强。
山比天低一寸，那山就是仙。
婆婆比山低一寸，那婆婆就是神。
婆婆是一尊活着的神。
“就差两寸，便能登天。”大白鹅惊叹道。
荒神一族是神的后代，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以后让他们知道婆婆就是神，那该多爽。
那群狂妄自大的家伙，大白鹅真想抽他们的脸。
“两寸太高了。”婆婆叹道。
“那天有多高？”大白鹅感慨，两寸而已，竟然让婆婆都感到无力。
“天，大概和人差不多高。”婆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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