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景慕白和胡莱那天下午说了什么，除了他们二人。总之最后，胡莱的表情很不好看，仿佛三观被重塑了。
当晚的女团选秀六十进三十，胡莱与知月高坐在暖意融融的房间里，俯瞰着醉红楼里的一切。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谁都没有开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觉得谁会赢？”到底是胡莱沉不住气，打破了一室寂静。
他怕知月先开口，问他下午带走睿王做了什么。想到睿王那些话，胡莱一时之间犯了难。
“结果你不是都拿到了，问我做什么。”
知月心里清楚，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结果与她所料差不多，六十进三十，一半的淘汰率，唯一挤进前三十的，唯有一个芊婉。
前几名变化不大，关听雪一骑绝尘。中间那几位差距不大，排名小范围的变化。最后挤进前三十的，也是京中有名有姓的贵族之女。
让知月意外的是，姜知芸也进了前十。
姜家纵然背后有秦家做倚仗，到底不是一个姓。更何况，京中贵族名流云集，一个随州首富，真是不够看的。
她竟能进入前十。
“把姜知芸的票箱整理出来给我。”知月心有疑虑，却没有说明。
“姜知芸？”胡莱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脑子转了个玩儿，才想到这是知月那个名义上的妹妹。
“她也参赛了吗？”一个让他毫无印象的选手，竟然没有在第一轮就淘汰吗？
选手的每一票在他们这儿都有记录，结果很快被人送了过来。
胡莱这才知道，姜知芸不仅没有第一轮被淘汰，还是排名靠前的热门选手。
“怪了，这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也并非京中贵族，姜家只不过是前期花了点钱给她撑面子，竟然能靠着散票坚持到现在，名次还挺靠前？”
这结果，让知月有些诧异。
本以为姜知茵到庙里念经，失去了攀附皇权的机会，姜家会倾尽全力培养姜知芸。可是看这样子，姜家似乎并未对姜知芸倾注什么。
一个在舞台上没有亮眼表现，却靠着散票进入前十的选手。
古怪。
“这些票是怎么回事？”记录册很厚，知月翻了几页。前边都是姜家出面投的票，然而越往后看，谜团越大。
她看过姜知芸的表演，中规中矩，在一众姹紫嫣红的选手中间并不出挑。
这些“偶然”之间到望月楼吃饭，到醉红楼听曲儿，到夜爵拍卖行举牌的“路人”，其中六成，都把票投给了姜知芸。
这个比例把握地很好，若不是特意关注，甚至不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靠着六成的路人票，姜知芸稳居前十。
知月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精准地算计着，自己的名次。
如果她真的有这个能耐，那么当初自己被陷害的事情，真的是姜知茵主使，还是背后藏着姜知芸的挑拨。
“让我们恭喜第十名，姜知芸！”
姜知芸小步走上舞台，规矩地向台下众人施礼。从头到尾，和排在前边的人没什么不同。
“胡莱，等会儿你亲自下去，宣布修改赛制。”知月仔细研究了一下投票结果，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怎么了，为什么要改赛制？”胡莱收起折扇，不解问道。
如今比赛正在进行，几家有选票的铺子正是赚钱的时候，为何要修改赛制？
他得少赚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
“树大招风，过犹不及。”知月沉声道。
饶是他们背后有胡府做靠山，更是拿出一部分利益用皇权做倚仗。利益至上的商场，总有人会为了金钱去冒险。
她们得到的太多，总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姜知芸还有什么能耐。改了赛制，没有办法用投票来决定自己的排名，姜知芸会不会拿出自己的真功夫。
“你想怎么改？”胡莱思索片刻，最后还是从了知月的意思。大不了就是挨顿骂，有什么嘛。
胡莱附耳过去，知月小声嘀咕了一会儿。
楼下的结果最后往前，前三名的局势相当明朗，是谁已经很清楚。
没有被念到名字的选手站在台下，已然清楚了自己的结局。
“真的要这么做吗？”胡莱有些不确定，放着容易又赚钱的方法不用，去做吃力还不一定讨好的事情。
何必呢？
“去吧。”知月挥手催他下楼，改赛制这件事，唯有胡莱出面最合适不过。
“让我恭喜第一名，关听雪。在这一阶段她总共获得十万两千四百三十二票，恭喜关听雪蝉联第一。”
掌声热烈，关听雪犹如女王一般，走向属于她的王座。
“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因为你们的支持，每一次的表演我都认真准备，希望给大家表现最好的自己。很开心能够喜欢我的表演，投出你们手中宝贵的一票，这让我觉得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受过的伤，流过的汗都是值得的。感恩能够通过这样的机会获得大家的喜爱，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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