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胡莱急不可耐地跑进知月的书房，恨不得一把抓住正在写字的知月，马上就开始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时之间，知月没有明白他说的是哪方面的消息，等到意识过来之后，才明白胡莱为何如此急切。
“可靠吗？”这才半个月时间，就被胡莱找到了消息，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局？
“金家传来的消息。”胡莱只是把消息的来源告诉知月。
金家商行遍布凌天大陆各地，商队之间往来贸易频繁，经常游走在凌天大陆各个地方。若说要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问金家再合适不过了。
这几日他没少抓着金山山这个老实人“闲聊”，终于被他问出了有用的消息。
“该不会是金少爷猜到了你的心思，故意透露给你的吧？”知月笑道，金山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脑袋大脖子粗，还顶着一个啤酒肚。可他人并不傻，反而继承了金家的聪明脑袋，遇事儿门清儿。
估计只有胡莱还一心觉得自己聪明，骗到了人家。
胡莱这么一思索，好像还真是？
他头一天问神梦鱼泪，第二天金山山就恰巧跟他聊异兽之森的沼泽，又恰巧说商队有人见过一种奇怪的鱼，更恰巧的是那鱼果然就是神梦鱼。
“金家人还真是……”胡莱感慨不已，他明白，这是金家看在知月的面子上向他示好。若不然，大盛首富，就算是他爹都不曾得到金家的示好，他一个普通的纨绔，又怎么会被金家高看一眼。
“既然消息是真的，那我们收拾好就启程。”知月当机立断，神梦鱼不同于其他异兽。别的异兽是冬季需要冬眠，休养生息。神梦鱼恰恰相反，每年只有冬季才出来活动，其他季节躲在沼泽底部，从不出现。
“你也去？”胡莱睁大眼睛，他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知月，没想过让她跟着一起去的意思。
不说家里还有三个孩子需要娘亲，就是知月的体质，天生废灵根，到异兽之森，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你知道怎么取神梦鱼泪？”知月轻蔑地看了一眼胡莱，好像她不去真的可以一样。
她若是不去，恐怕胡莱只能白跑一趟。
“你告诉我不行吗？”胡莱小声道，他是不知道怎么取神梦鱼泪，甚至如果不是知月告诉他，治愈菁华需要神梦鱼泪，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活在水里的鱼，有泪？
“神梦鱼，群居，生活在温暖湿润的沼泽地。和蚂蚁类似，它们会有一条鱼后，负责繁殖产卵。神梦鱼泪，虽然称之为‘泪’，但是实际上，是指神梦鱼后的鱼胆。因为取出鱼胆的鱼后，会在死后流泪，所以称之为‘神梦鱼泪’。”
“从万千鱼群中找到鱼后，不是最难的。神梦鱼不同于其他鱼类，生活在水域，就算开膛破肚，胆汁也不会四散。它们常年生活在沼泽，一旦被人抓获，会自己把胆汁四散到身体各处，用来自保。”
知月这番话意思很明白，就算告诉胡莱应该怎么做，他也做不到。
当年鬼医在异兽之森住了三年，才在最后一年的冬天抓获了一只神梦鱼，开膛破腹，取出完整的胆汁。
知月有做手术的经验，再加上鬼医的手札上的记录，到时候先抓几条普通的神梦鱼练练手，再去抓获神梦鱼后，倒是有一击即中的信心。
听了知月这么一番解释，胡莱眉头紧皱。他的确想要治好菁华不错，可若是拿知月的生命去冒险，别说他不同意，就是菁华将来可以痊愈，知道了知月的牺牲，也不会开心。
“不要把我想得太弱。”知月看着胡莱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知道自己废灵根的事情深入人心，就算在比武台打败了筑基修士，也不能改变凌天大陆修士更强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
她也承认，没有灵力的自己，比起修士，有些方面确实比不了。
但她并不差。
胡莱胡乱地点点头，虽然知月这么说，可他还是在心里决定要将护卫提升一倍。
他自己不过是金灵根筑基后期的实力，在异兽之森这种危险重重的地方，也只是能够自保罢了。若是带上知月，万一遇到什么凶险，总得有人顾着她。
“你那侍卫，清笛，他去吗？”胡莱突然问了一句，清笛那人他见过几次，只是相交不多。那人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子邪性劲儿，让他捉摸不透。
“不……”知月一句话还没说完，被外边的人打断。
“月月这是要抛下我去哪儿啊，还带着……别的男人。”清笛含冤带羞，尤其是说到最后“别的男人”，眼神带着醋意看向胡莱。
胡莱一时之间竟有些懵，这人该不会是妹妹养的小狼狗吧？
用侍卫的身份待在身边，实际上……
停住！他不能再想了！
“异兽之森，沼泽，去吗？”知月习惯了清笛这幅不着调的模样，这人素来如此，不过是故意逗弄别人罢了。
听到知月说的地方，清笛眼神一沉，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随后点点头，“去。”
不过是一点不大高兴的回忆，就当是故地重游了。
知月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毕竟那个地方，对清笛来说可不是什么让他开心的地方。
“看我做什么，沼泽而已，又不会要命。”清笛笑道，当年他差一点在那里丢了性命，这种丢人的事儿发生一次就够了，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
“你最好是。”知月看着阴晴不定的清笛，想到当年在沼泽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一身泥泞，嘴巴已经陷进沼泽，只留了鼻子和眼睛还在沼泽上方。
他的眼睛里是看透一切的悲怆，是任由生命消逝的淡然，是对世间毫无留恋的看淡。
那时的他已经毫无求生意志，任由自己陷进无边深渊。
知月拉了他一把。
从此天高海阔，鸢飞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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