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空迟疑，动作只要稍微慢下来一点，可能就被这闪电劈到魂飞魄散。
站起身来，他像没头苍蝇一样，不知方向地逃着：“他们信仰的是一个叫羽蒙的诡异神只，那个神只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作，您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会自己消失。而且我知道，他破坏了北嚣山的自然平衡，不然怎么会有这黑雾弥漫呢？”
山神没有回话，但闪电也没劈下来。
“您想，如果我真的是羽蒙的信徒，我又怎会孤身一人来此。如果我真的是对您怀揣恶意，那我为什么不和其他更多人一起来，让他们确保我的安全，再进入这个世界来呢？”
张月说到这里顿了顿，山神没有回应，但依然暂停着攻击。看样子这一番话似乎有些用途。
张月停了下来，仰头朝着天空说：“我不是来做任何破坏北嚣山，伤害您的行为的，若我真有那个能力，上一次就做了，何必独自一人再来一次？”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山神发话了。
“我是来帮您的，我是一个收藏师，我最在意的，就是平衡与安宁。我可以接受不同的信仰，但我不会接受任何的破坏与诋毁。山神您是生命的代表，您看，这身上的力量便是阳山山神的福佑。”张月浑身用力，让阳山山神之力涌散出身体，“再看这个，这是归山山神赐予我的礼物。”
说罢张月把左手手腕一举，一阵红光隐隐闪烁。他接着说道：“您一定能感觉的到。”说这话时他心想，我怎么早不展示这两个东西呢？真是笨蛋。
“的确是山神独有的，浓郁的生命气息。”
“所以我真的是来帮助您的。羽蒙的信仰现在还不知好坏，我必须从您这里获取更多信息，才能帮您摆脱这个困境，让一切恢复到平衡状态。”
张月等了一下，似乎没有回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摸索着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了。
刚刚坐下一会儿，嘶嘶的声音便从一旁传来。张月扭头看去，先是婳迪从黑雾里冲了出来。
她咳嗽着，却毫不在意，来到张月身边看了看他的身体，说道：“你没事儿吧？”这话隐隐带着一丝哭腔。
“我没事儿。”说完，张月看见婳迪身后那半蛇半人的身体隐约浮现。突然，黑雾以张月为中心渐渐散去，周围明亮了起来。黑雾退到了几丈以外，却依然翻滚着。
环境亮了起来，张月才发现，自己靠着的是一棵已经枯死的树木。而四周其他的植物，也全都半死不活，枯黄的树枝与暗淡的浅草布满了周围。
不过张月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一件事：“这黑雾，是您放的？”
山神缓缓说道：“没错，没有这黑雾，我无法保护它们。”这里的它们，看样子就是北嚣山上的生灵了。
张月这个时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北嚣山山神的样子。他不像张月曾见过的其他山神那样强壮，人类的上半身已经枯瘦，虽然肌肉分明，但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下半身的蛇身十分暗淡，鳞片都是深绿色，没有一丝花纹。
“您很虚弱吗？”张月试探着问道。
“这与你无关。”山神声音依然保持着稚气。
“能不能告诉我更多关于羽蒙的信息吗？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到您。”张月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他已经到这里很久了。或者说他根本不在这里。起初我以为只是人们的一丝恶念而已。生生轮回的平衡之中，恶念也是必需品。”
张月听不太懂，但他必须记下。
“但那一天，恶念侵入了一个人的脑海里。他本是维护平衡的关键一环，但他却被审判了。在人类的社会里，如此高地位的人被平民审判了。火焰和怒气吞噬了他的宅邸，他的妻子与儿女，也吞噬了他的理智。”
张月不敢打断山神，他感觉到山神似乎处在一种十分浓郁的情感之中。
“但这是他自作自受。再怎么蒙蔽百姓，真像也一定不会永远尘封。那时人们在深夜里都会听到一位早已逝去的孩子的低语。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失眠者立即沉入梦乡。早已如梦者则会睡的更沉，唯有那个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因为罪恶和愤怒充斥在他脑海里。”
山神顿了顿，看着婳迪。
“那个逝去的可怜孩子如果长大了，大概和你一样。”山神指着婳迪，“所以他那次用了腐烂生蛆的饵食，引诱来了生存在最阴暗之处的生物，拿它的肉体和尖利的石头作为祭祀，献给我。当时的我完全没在意他的事情，接到如此的献祭，怒气也浸染了我的头脑，我才酿下了大祸，这一场地动虽然杀死了他，但罪魁祸首，羽蒙却从废墟里扎根了，现在如此枝繁叶茂，我有很大的责任。”
张月听了一番，十分只听懂了一分：“所以，羽蒙是谁带来的？”
“羽蒙不是羽民国的奇畜。她是一个孩子的名字。”
“名字？”
“那个名字是我取的。我本以为她会像羽蒙一样，静静生活，普普通通地等待一个让她从天空中遍览大地的机会，之后稳稳落地，过完余生。可是，她却被一个恶意抹杀了。但除了她的母亲，甚至她的父亲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名字叫羽蒙。所以那些愚蠢罪魁祸首自然也不知道。他们还以为是远在西南的羽蒙。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真正的羽蒙是什么样子，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奇诡石像所雕刻的形象。侮辱了羽蒙，也侮辱了这个孩子。”
“所以，他们信仰的是一个虚构的神？根本不存在的，全屏每一位信徒的信仰才存在的神？”
“没错，就是那么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东西。本来是不存在的，但现在已经开始影响北嚣山了。大概这一切里，我的错有一半。”
张月现在完全闹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小声地问道：“婳迪你懂了吗？”
“我完全不明白。”
“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我本感觉到有人会来拯救这一切，但刚刚我甚至把你，拯救者劈成灰烬。我已经没了脸面再做什么，你们请回吧。”说完，山神的身躯渐渐模糊，逐渐消失了。
“等一下！能不能解释一下他是谁啊！”张月这句话没能阻止山神，他就那么消失了。
“天祝寺的黄栌树下，埋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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