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鬼菱在，她便能瞬间认出来那个戴着惟帽的女孩其实就是早上卖红豆糕家的孩子。
那汪洋般的蓝色微微起伏了一下，里面传来声音，“我知道了，你按计划继续准备跟进。”
女孩点头，“我明白了大人。”在她说完这句话时，石板上的蓝色光芒就消失了。
“谁在那！”不知是哪个小厮的声音，女孩一听微微侧头，露出眼角旁边的桃花印记。
那个小厮靠着烛台微弱的光芒，走进，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身影。
他有些困惑的挠头，他刚刚还听见有声音呢。怎么就一会就不见了？
小厮没有放在心上，他很快就转身离去，一边走嘴里还念叨着：“这阵子晋城不太平哟！”
光那西阙小王爷的命案就闹的满城风雨的，还牵扯到了东周的一大佬隋荣王爷最看重的儿子纳兰临沧……
不太平哟——
晋城不太平鬼菱当然知道，她现在正听着豆芽细碎平缓地呼吸声准备出门。
正如计划中说的那样，鬼菱今晚打算去看一看御查司中柯原的尸体。
鬼菱外面还套着裘衣，不是他最经常穿的那一件狐裘，而是一件黑色的裘衣。
她伸手推开窗户，冷风就挤着吹到鬼菱脸上，夜晚的温度确实不适合出门，外面还飘着一点点雪花，窗外的地上并看不出来有下过雪，可能这雪是不久前才刚刚开始下。
总而言之，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出门时机。
鬼菱关上窗户，眼珠转了两圈，心里已经默念好几遍措辞，准备开口。
“别贫，今晚必须要去。”念远怎么会猜不出来鬼菱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安稳的睡在家里。
听见念远先发制人，鬼菱默默把原本已经准备好的措辞吞进去，轻咳两声，“为什么非要今晚去呢？”
“现在大部分人的目光已经被晏昼阁的事情吸引力，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啧啧啧。
行吧行吧，去就去。
鬼菱认命般地放下暖炉，又推开窗户，暮色给了一些人很好的掩护。
再次关上窗户，鬼菱就离开了。
在她离开不久后，靠近围墙的那棵歪脖子树微微抖动了一下，因为这个动静，树上落下几片树叶。
纳兰凛的书房还亮着灯，窗户也微微留了一个缝，冷风就从其中挤进去，不过很快窗前面就站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那个缝也被关上。
“他出去了。”
纳兰凛轻笑，“果然，她闲不住的。”那丫头哪有那么乖。
青影还是垂着头，“要跟上去吗？”
他摇头，“不用。”
青影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后站在一旁，待命。
“你回去休息会，让其他人换班，小九那屋得盯好了。”
青影点头领命，就离开了。
而纳兰凛也没有直接离开，他还是垂着头，手中的毛笔还立着却没有再动，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毛笔才被纳兰凛放下，他拿起自己的画作，光透过画纸，能隐隐看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出来，眉间一点朱砂，眉宇间尽是张扬，整张白色画布大都是红色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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