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一天穷嗖嗖的，但是他并不吝啬。
企划旁边有家小超市，他一抽烟就喊着林可，他买烟，给林可买小零食吃。
有天早上特别饿，林可叨叨了一句。M说要抽烟，喊林可探讨新文案设计方向。林可和他出了企划大门，他就往超市反方向走去。
“干嘛去啊？不是这边吗？”林可指着左面。“别吵吵，跟我走。”林可快步跟了上去。七扭八歪的巷子里，拐了两个弯，就是J市一家比较有名的烧烤店。大早上，除了服务员没有别人。
“现在能烤东西不？”M问服务员。“能，您要点什么？”“来俩小羊腿，十个串。”大早上就吃烧烤，林可头一次。
“坐坐坐，咱俩赶紧吃，别被他们发现。我就这点钱了，咱俩垫吧一口，中午再去食堂吃。”他大大咧咧的坐下，扒着大蒜。“你吃不？”“我不吃，有味儿。”“对哈，那我也不吃了，省的屋里别人闻出来我偷吃。”
烤羊腿和肉串很快就上来了，俩人狼吞虎咽的吃掉，擦干净嘴巴，若无其事的回到办公室。
中午一行人去食堂，林可吃的很少，丽丽奇怪，这个大胃王怎么了？她不知道林可肚子里的肉还没消化干净。
林可人缘一直不错，尽管她是豁牙子派过去的人，没有多久，还是和企划的大部分人打成一片。
企划搞活动，设计都是可以在屋的人。林可却每次都会去帮忙，各种琐碎的事情做的认真。
豁牙子也对林可特别赏识，他认为林可不止人品好，还特别有能力。
开盘在即，林可活更多了，她的小同桌辞了职。林可经常自己加班，做设计到很晚才走，没有公交只能打车回家。这还不算什么，企划的房子是老房子，屋里潮，夏天有很多小伙伴都来陪着林可加班。墙上爬着壁虎，地上钻着老鼠，空中飞着大蚊子。林可放在凳子上，躲着老鼠的腿，经常会被蚊子咬出一条脚链来，红彤彤的，特别拉风。
那时没有商装部，地下的施工图一旦需要改动，就要用行政部的一个男生，他会使用CAD。
马上要按区域销售铺位，才发现图纸有很多错误。几千米长的四个街区，全部需要改动。豁牙子下令，征集内部员工，只要会CAD的立刻上二楼招商部加班。
除了行政部男生，阿伟也会，又找了一个招商男生，勉强凑齐三人。四个街区还少一人，阿伟把林可供了出来，豁牙子给林可打电话，林可正在企划加班做图，只能放下手中的活，横穿马路，到对面招商部，和三个男生一起加班改CAD平面图。
一人分了一个区域，都是成手，用快捷键改图，直到凌晨两点半才完事。好在豁牙子留了一台车，四个人开着去吃了口饭，然后送林可回家。
林可躺在床上已经四点多，睡了一会儿七点多爬起来照常上班。这些日子像地狱一样转圈循环着，没有休息，缺少睡眠。林可病了，和豁牙子请假，不给。她豁出去给领导发了请假短信，不等回复立马关机。在家美美的睡了三天，活过来了。拿着托人开的病假条，上班找豁牙子签字，豁牙子被她气的直笑。
在全员的努力下，第五大道在J市的招商十分成功。除了租赁商铺，还销售了很多。只是高层没少收取好处费，这让招商人的腰包鼓了又鼓。
招商结束后，商场还未建成，招商部和企划部就成了空架子，毫无用处。豁牙子因为招商成功，被总部调到了W市。那边有个不成功的烂摊子，需要他拯救。
招商部被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外地的去了D市已经经营的项目中做运营，阿伟就在其中。一部分留在J市，和客户保持沟通，维系老顾客。还有一部分跟豁牙子去了W市打拼，其中有大雪、阿磊和阿菲。
林可和之前比，简直闲的要命，按时上下班，好在J市还给她留了一个阿肉。
才安逸了一个月，林可他们企划部就接到通知，要去W市支援。这时的企划人员有些变动，内勤换了个准备嫁到J市的女生。文案换成本地的大哥，加了一个网络管理大哥，活动组又招了一个像功夫熊猫的男生，M回到了J市，其他人员没动。
除了丽丽她们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其他都是本地人，都不想去，有家有口的更甚。
企划老总亲自发话，必须去支援，不是商量，而是硬性规定。要么去W市，要么离职。
第二天几个人递交了离职申请书，出发的企划部一共8人，网络和活动组两个男生，其他只有林可一个设计，六个活动组女生。
林可想着先去吧，要是实在待不下去再回来。自己还没去过W市，已经跨省了，风景应该很不同。何况豁牙子在那边，比J市领导强，毕竟熟悉他的套路。
拖了旅行箱，按照公司规划的路线去往W市。她们先坐火车到D市，然后倒船去W市。
阿伟听说林可到D市，给她买了很多D市的零食，烤鱼片、鱿鱼足什么的，让她船上吃。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林可算是体验了，阿伟帮她拿行李，一直送到船上，林可特别舍不得他，这次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上次来D市的码头还是接F男，那时候觉得大船很神秘，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够坐上来。
公司定的船是最低档的三等舱，破烂的感觉像是廉价大巴。座位上的座套脏兮兮，有露出座椅边角的地方已经破损。座位之间距离很大，每排座椅旁边都放着一个橘红色的大垃圾桶，里面套着塑料袋子，垃圾桶一米左右高，垃圾不少，好在够深，看不太出来。
林可坐在哪里都觉得很脏，她上到甲板去透气。三等舱在轮船最下面，走了很多楼梯才到上面。
甲板上面人不多，大都站在船边吹海风。林可挪到船边，紧紧抓着栏杆，她恐高晕船，站在稍高点的地方腿就软。船边景色很好，林可情不自禁的往下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海水，感觉深的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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