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的大企业特别少，上市公司没几家，能有公积金的，如凤毛麟角。
第五大道看着很好，实则很辛苦。夏天下班天都是黑的，经常加班开会，同事在一起的时间比家人多很多。
刚干不久，南面前台的小韩辞了职，大雪小雪和林可，三人倒起班来。
前台又开始对外招聘，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合适的人。
林可本来在北面前台，大雪自己在南面无聊，常常喊她过去作伴。
有天林可从南面回北面，看见食堂的门敞开着。不是吃饭的点，里面貌似有人在说话。
探头看了一眼，楼上招商的胖男生，指点一个黑瘦的女生在填简历。
林可问小雪，小雪说是胖男生介绍来的，应聘前台。
她有点惊讶，这女生形象太不适合做前台了。长得一般，没有气质，看起来闷闷的。
小雪却很热情，她亲切的和女生聊起来，拿出自己的化妆品，给女生画了个彩妆。
化妆之后又盘了头发，林可一时没认出来。粉扑的太多，完全遮盖了肤色，不是好看，而是说不出的怪异。
小雪为了和招商同事处好关系，自作主张的让女生第二天上岗。然后在人资主管面前，用尽了多年存下的夸人词汇。主管觉得她眼观不错，信了她的话。这个女生就是赵菲菲，她被安排在北面前台。
林可负责带新人，教了她每天的工作职能，接电话用语之后，林可就乐的自由了。
赵菲菲看起来很听话，林可有了她就可以经常去南面和大雪玩。老总一出去，大雪便给北面打电话。她有个小笔记本电脑，在前台可以看电视剧。林可接到电话就会买些零食，过去一起happy。
留赵菲菲在北面一人，林可有点愧疚，经常给她备了零食酸奶，再整几本小说，让她不至于太寂寞。
时间久了，赵菲菲也养成了吃零食的习惯，朋友过来看她，她就会问林可想吃什么。知道林可爱吃肉，有次她让朋友买了书包那么大一包熟食。J市老字号熟食店出产，品类齐全。她俩在前台啃了一天，中午饭都没吃下去。以至于短短的一个月，赵菲菲胖了十斤。
看见她圆了的脸，林可很是欣慰，独肥胖不如众肥胖。
林可算是最早的一批员工，在前台，就意味着之后的很多人，都是在她这里填表格面试进来的。所以可能有林可不认识的人，但是没有不认识她的。招商的人天天在她眼前过，脸盲的她本能筛选出有特色的记住。
经常在家的四个部门，都有和她关系很好的。林可想吃栗子了，就打电话给餐饮部的；天冷给女装打电话，买了毛袜子回来；冻手了，打电话给小百的，带回一个插电的暖宝宝。
每天除了正常接待工作，还要应付督办组。督办就是检查小组，天天看着员工有没有穿工服，收缴工作日志，下罚单等等。
林可的另外一个好朋友阿肉，就是督办组的督办。就她这人际网，在第五大道也是没人管的横主。
工作日志每天都要填写，招商部的人填的很满，他们都有具体的工作事项。林可不行，天天在前台，正反两面A4纸，不写满就扣钱。她索性拿了一本小说抄在上面，满满一本都是小说内容，整的督办都很爱看她的工作日志。
开始她很认真的登记前来咨询的商户信息，每天晚上都要上交，督办组负责分配给每个城区。后来做的久了，就变成老油条。
到中心咨询的人，她都会按商户品类，打电话给负责城区的主管。意向很强或者买断的大客户，就偷偷打给关系好的同事。晚上交上去的都是来电咨询的，减少了督办很多工作量。不仅博得了各城区同事的好感，连督办组都对她称赞有加。
林可也成为她们一小帮的领头者，私下大家聚会都是她组织。
阿肉心细，负责筛选团购的价钱。林可负责通知大家，并收齐钱款。其他的人只负责吃喝玩乐。
单位下班晚，无非是开又臭又长的会，一点意义没有。晚上还要管全员的饭，开销很大。高层一商量，把下班时间改成五点半，早餐和晚餐只有外地住寝室的员工可以吃。
早餐很丰盛，有豆浆、牛奶、面包、粥、鸡蛋、炒饭……
林可家里没人，自己又贪睡，早上都是饿着肚子去单位。外地住寝的同事里，有两个和她关系很好的，看着她不吃早餐，就偷拿煮鸡蛋出来，放在前台桌子的抽屉里。每天到了林可就能看见两个鸡蛋，用手一摸，还是热乎的。
食堂的厨师大哥，等大家都吃完饭，如果有剩余的豆浆，都会喊林可装一大杯，就着她的煮蛋，成为一顿美美的早餐。
林可桌子里面的食物很多，有同事饿了她都会给他们吃。还有同事路过，也都和她分享自己楼上的零食。前台的抽屉里，抽屉下面隔断里，都塞满食物。
前台的桌子和凳子质量不是很好，抽屉经常会从滑道上面掉下来。
找了物业负责修理的大爷，修好没两天就坏。大爷说是因为林可零食太多，不放就好了。
前台凳子坏了，圆形的没靠背凳子，坐上去就会嘎嗞嘎嗞响。林可找物业大爷修，大爷让她弄点色拉油。她去食堂和厨师大哥要，大哥给了她豆油。物业大爷把豆油上在凳子下面金属件上面，凳子还是响。
修了一下午都没任何起色，大爷开始说是豆油的问题，色拉油比较好。后来食堂大哥怼他，上油的时候豆油和色拉油都一样。
大爷就转而说，凳子响都是因为林可太胖，赵菲菲坐就不响。
第二天赵菲菲上班，林可让她坐了下凳子，也嘎嗞嘎嗞作响。林可把前因后果讲给赵菲菲，她不屑的一笑。她说林可不在这边的时候她就坐别的凳子，啥玩意给他修都修不好，还推卸责任。不知道这个大爷能干啥。
阿菲告诉她，网上有人坐这样的凳子。凳子坏了，下面的管子一下弹上来，直接插入人的内脏，当场死亡。林可吓得不敢再坐那个凳子。
白天物业大爷上班，没事就上小铺买啤酒喝，醉醺醺的。晚上打更大爷上班，也喝的醉醺醺的来。
早一个，晚一个。给行政部负责管理他俩的女生，愁的没招没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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